單身貧女囈語

多跟鄰居聊聊天，有時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比如說，我就因此更加瞭解我的房東，而且更討厭他們了！

（從屋頂鳥瞰公寓前風景）

第一次碰到問題這麼多的房子，同時也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房東，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我快被我的兩個小外甥給笑死了。

姊姊來電，說老二（小學二年級）最近剛設了電子郵件帳號，又得到一台 iPod Touch，所以每天勤查 Email，她要我寄郵件給老二。

我問：「那老大呢？」

這就是我強烈懷疑造成此次胃痛（幸好只痛三天）的元兇：「彩椒＋紫洋蔥＋黑橄欖＋綠苦瓜」生菜沙拉。

嚴格說來，上圖這盤是我花了一星期才吃完的一大盤沙拉，吃完這批後，胃並沒有不適感，而且好吃到可以彈舌。所以我食髓知味，又跑去大賣場買了一袋紫洋蔥和四個彩椒。現在回想起來，再吃完以兩顆彩椒為主的第一盤沙拉還沒什麼事，但繼續又把剩下來的彩椒做成類似沙拉時（彩椒再放下去就要爛掉了，只好繼續吃沙拉），代誌就大條了。

最近胃又不太舒服了，尤其前兩天變本加厲，胃的痛感正有如生吃了好幾口洋蔥那種辛辣的不適感，而我確實過去一個禮拜來，每餐飯桌上都有生菜沙拉，而且裡頭加了很多生的紫洋蔥（一時衝動買太多材料了，又不能久放，只好餐餐以生菜沙拉當作我的蔬菜副食）。

不過，生吃洋蔥應該只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吧？在此同時，我還連續喝咖啡超過一星期，幾乎每天吃冰，剛好生菜沙拉也是生冷食物，又獨自吃完一罐在好市多買的又酸又辣好吃極了但不太適合胃病病人享用的Salsa醬，加上刻意不想正視早已有點不太舒服的胃，結果胃痛就爆發了！事後諸葛：我胃相不好，實在應該避免生吃那麼多洋蔥才對。

好吧，除了不得不承認自己愚蠢外，我就是太愛吃，太不忌口了。這讓我想到就算嘗試減重，我依然不太忌口。

我居住的大廈有人代為收取垃圾，清潔人員除週日外，每天下午固定某個時間會前來收垃圾，住戶只要把垃圾放在自家門口即可。

像我這種自詡很有公德心的住戶，一定是要等到將近垃圾收集時間之前，才會把垃圾拿出去放在門口，看到鄰居太早拿出去，雖然不太贊同，可是畢竟個人習性與觀念不同，我也管不到人家身上去。台灣人嘛，欠缺一點公德心的很多，就比如說好了，很多人喜歡佔用自家門口旁邊的公共用地（「路霸」是也），拿幾張椅子或盆栽放著，不讓別人停車，等到自己的車子回來了，再移開這些障礙物作為自家停車位。這種事我年輕時可能還會打電話向有關單位檢舉，現在畢竟年紀大了，能容忍的事情越來越多了。

還沒搬家前有時帶狗散步，看到有些公寓一樓住戶擴建停車位（還看過不止一次呢，真誇張），竟然擴建到連明顯的公共用地都被他們圍起來當作自家庭院兼車庫，我雖然義憤填膺，把地址抄下來準備檢舉，最後還是因懶得去做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約莫十年前，剛開始從家裡搬出去住時，一個人住在一個偏僻的山坡上，雖然稱不上遺世獨立，但是一下子從屬於市中心的大安區，搬到地點有點偏僻的文山區小山坡，而且從原本熱鬧的一家子，變成一個人獨居，環境與生活都產生了些許變化。

一個人住向來是我的夢想，除了嚮往獨立自主的生活外，主要是我一直都覺得已經成年這麼久了，若還與父母同住，實在丟臉，應該早早出去獨立才對。當然，很多台灣年輕人不作如是想，大部分人除非已婚或到異鄉求學就業，不然都會選擇與父母同住，父母也會期望成年小孩住在家中，直到決定結婚為止。

話說，一個人住在一個三房的老舊公寓，快樂似神仙，到了週末，自然會想到外面走走。我不愛泡夜店，也不喜常找朋友出去，最大的娛樂就是自己隨便走走逛逛，尤其在自家附近繞繞，探索新環境，方圓好幾公里內都可能是我的走動範圍（唉，年輕時雙腳挺能走的，現在腳力的配額已將近用罄，常常走沒多久就腳酸了）。可是那時居住的地方實在太偏僻，連到超市買菜都必須撘公車，買完菜提得太重只好搭計程車回家（買菜要搭計程車代步實在離譜，我又不是貴婦），更重要的是，那附近真的沒什麼好走好看的，加上接連碰上連續颱風，屋內的牆壁竟然不斷滲水進來，我許多衣服，還有衣櫃都因此發了霉。九個月後，我就趕緊逃離那個馬的鬼地方了。

星期天搬家，終於在星期一晚間整理完所有東西，星期二又洗好所有換洗的床單、毛巾與衣物，並且拖完所有地板。我終於在新家安頓下來了。

新家很寬敞，比起原來妹妹的地方大很多，而且又只有我一個人居住，雖然屋齡較舊，但房東在我來之前重新粉刷，做了些整修，又添購了沙發、冰箱、洗衣機、烘乾機、冷氣等設備供我使用，實在沒什麼可以挑剔的。空間若是狹窄，怎麼住都彆彆扭扭的，但房子只要夠大，感覺就很舒適。

就以廚房來說吧，妹妹的廚房本來就小，雖然收納廚櫃多，設備新穎，但她原本就有很多東西，所以與她居住將近四年時間內（這次搬家算了算才發現，原來我在她那兒竟然住了這麼久，算是打破歷來租屋年限記錄），我有許多盤子和保鮮盒，還有一個烤麵包機，一個大烤箱，壓根就沒開過箱，有些甚至早在搬到妹妹家的前兩個租屋處就沒使用過了。這次搬了新家，廚櫃雖然沒有妹妹家多，但畢竟只有我一個人使用，空間綽綽有餘，於是這些封箱已久的碗盤和器具終於又重見天日、派上用場了，哇哈哈！

應該算是找到房子了吧！

年紀長我許多的一位女性友人有一間房子，原本租給一個小家庭，後來決定不再續約，想留下來作為儲藏空間，並且力邀我去住，房租算我非常非常便宜。雖然我只租用其中的主臥室，但因為平常沒人居住在此，所以幾乎等於是我一個人使用，聽起來是非常好的機會，不過我著實考慮了好一陣子，為什麼呢？

首先，我以前住過那附近，離民生社區不遠，也就是說，我的活動範圍以後大概就是那一帶附近。可是我並不喜歡民生社區，在我看來，那是一個「社區自我感覺良好」的邊陲地帶，雖然大小公園很多，有些房子外觀也很漂亮，但我就是沒辦法真心喜歡那個區域。而且，那一帶離我熟悉且有安全感的大安、信義區有一點距離，至少，不是十五、二十分鐘步行就能到得了的距離。另外，幾個我以前工作上打過照面的人「好像」也居住在那區，偏偏我是個離群索居的邊緣人，除非是在國外，不然不喜歡走在路上碰到那種半生不熟的人，你知道，就是那種打招呼也不是，不打招呼又怪怪的那種感覺的人。（自我診斷：我有輕微的社交恐慌症。）

過年到了，照例又要採買些年貨。

除夕一直到初一，有時甚至初二，其實都會在爸媽家用餐，所以我的年貨並不是用來拜拜或闔家圍爐的菜色，所謂年貨對我們這種單身族來說，其實就是除夕當天要帶回爸媽家的貢品，還有給小姪子女們的禮品或零食，以及漫長過年期間自己在家當沙發馬鈴薯時用來撫慰無聊人生的零嘴。

以上林林種種，外加照例要孝敬老爸老媽的紅包，以及要發給小姪子女們的紅包，每次過年都受傷慘重，血流成河。今年因為金融海嘯剛剛告一段落，對未來的財務狀況充滿不確定性，所以我今年辦年貨時算是很節制了，上繳的貢品雖然不可少，但自己過年期間的撫慰食品則能省則省，一方面可以少花點錢，另一方面也是不希望過年期間總會增肥兩三公斤的輪迴再度重演。體重增加起來很快，但要減下來是很痛苦的！

這幾年來我搬了很多次家，每次搬遷的新住處都不是在原本的區域，這與許多人搬家還是會選擇住在原住家附近，好像很不一樣！

以前我們家住在台北市大安區，後來我搬離父母家，住到了文山區，後來又搬到中正區，再來是台北縣永和市，然後又回到台北市，那次是松山區，最後搬來現在居住的信義區。

現在又要找房子了，我該找哪一個區域呢？

以前聽人說，月經結束後最好煮四物湯來喝，可以補血。可是要執行這個建議對我來說還真的滿難的，因為每次只要月經來臨前，我的抵抗力就會變差，一定會感冒，然後感冒就一直持續到月事結束以後，可是感冒時是不可以吃任何補藥的，所以我根本沒辦法在月經停止後的幾天內立刻吃四物湯。

每次月經來臨必定感冒，已經成了我很痛恨但不得不接受的現況，我想：可能體質就是這樣吧！其實，以前我不是這樣的，可是我也懶得去追究為何現在會變成這樣。人年紀大了嘛！身體健康總是會有一些變化，更精確的說，是往比較不好的方向變化。

然後，這個月又是如此了。先是流鼻水，然後時而有點小發燒，然後喉嚨不太對勁，然後月經來了，然後，賓果，突然染上惡疾了。

大部分的女人對自己的外表總能找出不滿意的地方。有些已經算長得美的了，各項條件都在平均水準之上，但還是不免吹毛求疵，自嘆沒有雙眼皮或胸部不夠大，鼻子不夠挺，腰部有贅肉。有些則是整體而言穠纖合度，算是中上水平，但偏偏天公不作美，小腿肌肉健壯，好像田裡的大蘿蔔，或者牙齒不夠整齊，橘皮組織嚴重等；換句話說，就是有點美中不足啦，但說真的，從我們外人的觀點看，這些女人大多瑕不掩瑜，不必拿放大鏡檢驗。

講到小腿，想到好幾年前看過一個電視節目，製作單位找來一堆來台灣學中文的外籍男生，當主持人詢問他們第一眼會看女人的哪個部位時，有些人回答眼睛，有些人說胸部，有些人先看臉，一個韓國男人則說會先注意小腿。旁邊一個西方男人馬上狐疑的問：「跟小腿有什麼關係？」

台灣男人好像也是，很注意女生的小腿細不細。聽了那個西方男生的疑問，我拍案叫好，對啊！女人小腿有什麼關係？真是說中了我們這種小腿粗勇的女人心聲！

我這輩子有一次瀕臨被求婚的經驗，講「瀕臨」，因為那次的過程實在是很瞎，現在忽然想起來，還是覺得好笑。

話說我在加拿大的獎學金遊學課程結束後，不是與當時男友 N 一起到落磯山脈旅行，然後才回台北嗎？回台後約莫一個月左右，我們傳真電話熱線不斷，而且已經講好我要再飛回渥太華待一段時間，延續這段因遠距而可能早么的戀情。

以前是住在住宿家庭，偶爾在他的住處過夜，這次回去當然與他同住。可是我也不可能久住，一來我還是要回台北找工作，賺錢養自己，二來姐姐的婚禮日期已經訂了，所以必須在 10 月以前離開。反正就是抱著能多相處一天是一天的心情！

認真思索起來，在家工作以後的這幾年來，我的生活型態發生極大的變化。說極大，嚴格講起來是有點太誇張，因為我本來就不是社交生活豐富的人（也不愛），以前白天上班，晚上回家，週末或者跟朋友相聚，或者自己到處走走，偶爾出國遊玩，穿插一些生活插曲，除此之外，實在也沒有什麼驚天動地、雲霄飛車般的瘋狂經歷。

可是這幾年來，自己確實有很大的改變。到底是哪裡變了？

外貌當然不必提了，老了幾歲，當然會彰顯在外表上。但是我以前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小很多，這不是我自己說的，是別人說的喔！而且我並沒有刻意假裝幼齒，打扮的跟小甜甜布蘭妮一樣。有些「眼睛被蛤仔肉糊到」的年輕小夥子誤以為我當時年紀小，我心裡就會竊笑：「拜託，老娘若孩子生得早的話，都可以當你媽了！」然而經過這幾年，我覺得自己看起來已經跟實際年齡一樣，換句話說，蒼老許多。

今天拿起針線準備縫補一雙才穿了沒多久就被鞋子磨破腳指頭的襪子，晴天霹靂靂，原本穿針引線從來就難不倒我，今天焦距卻始終失準，穿了老半天才終於將細線穿過針孔。哇！上次縫東西是多久以前？才沒幾個禮拜（或一個月？）功夫，我終於出現明顯老花眼的徵兆了！

都是我妹啦！星期三沒事從辦公室拿回一個 Luxor 3 的光碟遊戲，害我這幾天沒事就忙著闖關、破關，星期四竟然還玩到眼睛好痛，覺得自己快瞎掉了，人工淚液點個不停。我以前最受不了人家沉迷於電腦遊戲，簡直浪費生命，啊！人千萬不可鐵齒。

長期用眼過度的結果，我許久以前（約莫三十出頭）就出現飛蚊症了。第一次發現自己眼前怎麼會有一條條細絲跟著我的視線游移時，簡直花容失色，趕緊去找眼科醫師，醫師說這是玻璃體老化的現象，不過他也認為以我當時的年紀，似乎有老化得太早的現象。

媽媽對我不好又不是一天兩天了，早已習以為常，我並沒有哭。

不知坐了多久，一個中年男子湊身過來，坐下我與攀談。隨意聊了幾句後，他伸手撫摸我的小腿，我嚇了一跳，身體縮了一下。男子見狀，沒多久便離開了。他應該是看見一個小女生穿著輕便，這麼晚了還孤零零坐在那裡，猜想我應是在此等人搭訕的援交妹，沒想到我的反應不是那麼回事，所以作罷離開了。

我一直坐在石凳上，直到晚間約十一、二點，巡邏員警出動，開始清理在此流連的人。突然間，一個員警從下方階梯處持手電筒直射我的臉，我的眼睛一時無法張開，但很快的，手電筒移開了，員警沒說什麼就走開了。可能是依他的專業判斷，這個女生一看就知道是良家少女，不像是在幹什麼壞事的小太妹吧！

該怎麼描述我與我母親之間的關係呢？

別誤會，這幾年來，我們的關係已經跟一般的母女一樣，更為親近了，我知道她現在是真心關心我。我不知道這幾年母親與我關係開始好轉，是不是肇因於姐姐移居海外，妹妹脾氣暴壞無法談心（妹妹現在脾氣已經改善很多了），弟弟又娶了一個與她極不對盤的媳婦，所以只剩下我可以談事情，也因此我們倆人的關係才漸漸改善；還是因為這就是所謂的家人畢竟是家人，沒有跨越不了的鴻溝。現在回想起來，所有往事就像夢境一樣，帶點真實，又有點遙遠。

往事早已釋懷的證據是，當我想到這些事情時，心裡已經沒有激起任何漣漪或水紋，不會心頭一酸，不會哽咽，不會氣憤，沒有一丁點兒負面情緒。但我必須承認，事到如今，每當想起這些前塵往事時，仍然不免有一些悵然，甚至不解。

驚覺最近自己「老處女」的心態又冒出頭來了。

我自己對「老處女心態」的定義是：沒有親密伴侶，長期欲求不滿，看事情憤世嫉俗，對愚蠢的人沒有耐心（註1），自認週遭諸事不順遂，沒有明確的人生目標，彷彿苟且偷生……

這樣講可能會被許多人指責：Speak for yourself，為什麼要把「老」的「處女」扯進來？人老，偏偏又是處女，到底有什麼錯？為什麼要受到這樣的污衊？

早上，禁不住誘惑，又泡了一杯咖啡。即使泡的很淡，還是只喝了半杯，然後不等胃有機會抗議，就把剩下的一半倒掉了。

以前沒那麼愛喝咖啡的，後來，任職的一家公司不知道為何開始擺出美式咖啡機，隨時無限量供應咖啡，辦公室不時瀰漫陣陣咖啡香，夭壽喲！

數百年前，鴉煙流毒，禍國殃民：英國走私鴉片來華，結果，清朝上下，上自國家財政匱乏、國庫空虛、兵力衰弱，下至百姓健康受創、生產力降低、財力漸衰。後來與英國打了兩次鴉片戰爭，均慘敗收場。